不羁的灵魂，不屈的抗争

             ――《华南虎》赏析

主题意蕴

    《华南虎》这首诗表面上是写一只被囚困于笼中的华南虎的境遇及其对这种境遇的不满和抗争，然而，它却犹如狂飙烈火一样使人深深激动，使人抑制不住感情的炽烈燃烧和心灵的猛烈震动，在这平常的题材和平淡的字面里所掩藏、所倾诉的，是一度处于劫难中的有血性的中国人的自审和自信，是不羁的灵魂和不屈的斗争精神，是对禁锢的挣脱、对屈辱的摒弃和对自由的热烈向往! “华南虎”是身陷囹圄、受尽屈辱仍痴心不改、追求自由的诗人自我人格的象征。诗人通过对这华南虎这一象征物内涵喻义的深入开拓和引伸，一面热情地赞颂不苟安于囚困的顽强不屈的奋斗精神，另一面则冷峻地鞭挞和嘲讽了铁笼旁大群无动于衷的围观者的麻木与可笑，并以此倾诉了自己的感情和解剖了自己的魂灵。

    作品分析

全诗平中有奇、静中有动、淡中有浓、冷中有热，诗人开篇明义：“在桂林／小小的动物园里／我见到一只老虎。……”这样的词句和意境确乎沉静而恬淡，好象是在不动声色地向人们讲述一个平常的故事似的。但是且慢!当诗人写了他“隔着两道铁栅栏”，向笼里的老虎“张望了许久许久”，写了笼里的老虎“背对胆怯而绝望的观众，安祥地卧在一个角落”，写了老虎的每个趾爪“全都是破碎的，凝结着浓浓的鲜血”之后，感情便陡然炽燃起来，犀利的笔触铿然发出金属般的音响，心灵的呐喊宛若狂涛怒瀑一样在撞击、在迸溅：“我看见铁笼里／灰灰的水泥墙壁上／有一道一道的血淋淋的沟壑／象闪电那般耀眼刺目!”老虎血趾爬出的道道血痕，何以能够“象闪电那般耀眼刺日”呢?因为老虎的血趾不论是被人所铰，抑或是被自己所咬，都极具悲壮和壮烈的含义，而水泥墙壁上的道道血痕，则是不屈的老虎的顽强斗争精神和为自由而拚搏的勇气的绝好见证!它足以说明“安祥地卧在一个角落”，“悠悠地在拂动”着“又长又粗的尾巴”的老虎，其刚烈的本性并没有泯灭．其对山林的向往也不曾冷漠，其内心无时不在烧着一团火!——一这使诗人终于明白了“虎性”的丰富而复杂的内涵，并且不期然地对自己误解了老虎而进行着自审和自责。不过，这种自审和自责不是消极的，而是带有想象力和进攻性的，他写道：“我羞愧地离开了动物园”，但却在“恍惚之中听见一声／石破天惊的咆哮／有一个不羁的灵魂／掠过我的头顶／腾空而去，／我看见了火焰似的斑纹／和火焰似的眼睛!”。诗人的充满哲理的思索和充满激情的想象，不仅深化了诗的意蕴，而且也强化了和显化了诗的内在意象和总体象征意义。显然，在老虎的身上影印着诗人的人生体验，寄寓着诗人的切身感受，依托着诗人的深笃感情，从而赋予了《华南虎》这首诗以极其丰富的思想意义，美学内涵和认识价值。

    艺术特点

    《华南虎》是一首咏物诗，其最大的特点就是象征手法的运用，作者将源于生命的沉痛和至死不移的人格追求，寓于有相似际遇的老虎身上，把对老虎的描绘与对自已在十年浩劫中所经历的类似这只华南虎的遭际与抗争的感情以及心态，合情合理、巧妙自然、水乳交融地结合在一起，在主体与客体的猝然相遇、浑然一体中提炼诗意和理趣，诗风深沉、凝重，苍凉、悲壮，具有深刻的思想价值和慑人心魄的美学力量。

阅读思考题

    1．简答“华南虎”的象征意义。

    2．简析《华南虎》的艺术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