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女(节选)》
杨白劳
嗯。(以手急止喜儿不要大声。)
喜儿
(给爹打身上的雪)爹,外面的雪下得真大,你身上落了这么厚一层……。
杨白劳
(急切地)喜儿,“我走了这几天,少东家打发入来要帐没有?”
喜儿:
二十五那天,穆仁智来了一回。
杨白劳
(一惊)怎么?来过一回!他说什么来着?
喜儿 :
他看你不在家就回去了。
杨白劳 :
后来呢?
喜儿 :
后来再没有来过。
杨白劳 :
(半信半疑)真的?
喜
儿:
真的,爹。
杨白劳:
(还是不大相信)呵?
喜儿:
那谁还哄你呢,爹!
杨白劳:
(放下心来)唉,这就好了,喜J乙,你听听外面风刮的这么厉害!……)
喜儿:
雪下得那么大!
杨白劳 :
天也快黑了。
喜儿:
道儿也难走,爹。
杨白劳 :
我看穆仁智这回不会来啦。咱欠东家这一石五斗租子,
二十五块钱驴打滚的帐,这回总算又躲过去啦。
喜儿:
(欢喜地)又躲过去啦,爹!)
杨白劳:
喜儿,掐把柴禾叫爹烤烤火。
(音乐。)
杨白劳 :
(审视地,看锅台)怎么这点儿玉茭子面还没吃完?
喜儿:
早就吃完了,这是刚才王大婶给的。(抓柴禾。)
杨白劳:
怎么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上山去打柴了?
喜儿 :
这是我和大春哥一块儿去的。(点起柴禾)爹!你饿了吧?
杨白劳:
(烤火)爹饿了,
饿了。(喜悦地哈哈……)
喜儿:
窝窝捏上了,我去蒸去。
杨白劳 :
等一等,喜儿,你看这是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口袋。)
喜儿 :
(惊喜地抢过来;)什么,爹?
杨白劳:
(唱)卖豆腐赚下了几个钱,集上称回了二斤面,怕叫东家看见了,揣在怀里四五天。
喜儿:
(唱)卖豆腐赚下了几个钱,爹爹称回来二斤面,带回家来包饺子,欢欢喜喜过个年。哎!过呀过个年!
(白)
爹,我去喊王大婶过来包饺子。
杨白劳:
(止喜)再等会儿,喜儿,你看这又是什么?
喜儿:
什么,爹?
杨白劳:
(从怀里掏出一小纸包,包了很多层,一层一层剥开,原来是红头绳,边剥边唱)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
爹爹钱少不能买,
扯上了二尺红头绳,
给我喜儿扎起来!
哎呀扎起来!(喜儿跪在杨白劳膝前,杨白劳给喜儿扎头绳。)
喜儿:
(唱)人家的闺女有花戴,
我爹钱少不能买,
扯回来二尺红头绳,
给我扎起来。
哎!扎呀扎起来。(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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