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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译文
二、

1. 但是你自己的书是属于你的。你可以无拘无束地与它们亲密相处。书是让人读的,不是用来做摆设的。你所拥有的书不应使你害怕在上边做记号,或是害怕把它摊开来面朝下地放在桌子上。在书中你喜欢的段落做上标记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这样你可以更容易地记住那些重要的话语,可以毫不费力地找到它们,在以后的岁月里,如果你再读这本书时,就会象是再次拜访一个你在树干上做过记号的树林。你会有故土重游的快乐,可以回忆你当年的思想和当年的自我。
2. 我们常听人说,当代人最渴望的是安全感。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就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最大限度的安全。一个人如果依赖的是身外之物,是金钱、权力、名誉之类的东西,那他就不会感到安全,永远也不会。只有做到自制、自足的人,才会真正感到安全。现在,人们在过多地强调进行调整、"融入集体"的重要性。即使给此事冠以最动听的名称"团结协作",而当一个人必须在牺牲自己的人格与适应或加入集体活动之间作出抉择的时候,他却能特立独行,那这种能力也比团结协作来得更为重要。
3. 但我们这些侄子们却没有忽略他,反而被他紧紧地吸引住,特别是在我们那些当专家的叔叔们用他们的古怪脾气和意见分歧搞得我们不耐烦的时候。我的一生中,有许多宁静的星期天都是在艾默大叔的果园里度过的。躺在苹果树下,耳边响着蜜蜂的嗡嗡声,无须用心去听艾默大叔永无休止的唠叨。他也完全没有要我听的意思。毛毛虫拖着金光闪闪的细丝掉下来,打在艾默大叔的秃顶上。他挥挥手把虫子弹掉,又继续唠叨下去。暑热难当,苹果花纷纷扬扬落在我的身上。花儿落了,透过黑乎乎的枝条可以看见高悬的苍穹。这是我生活中最充实的时刻,我无须着意做什么来取悦这位安祥的老人。他也不指望我拿大顶炫耀自己,或跑腿为他取烟斗,或为他赶走秃顶上的苍蝇。他的宽大的前后衣袋里总是装着柠檬糖,而且十分乐意送给我吃。
4. 大多数人的生活是由环境决定的。他们接受命运的安排,不只是无可奈何,而且是心甘情愿。这些人就象大街上的电车一样,满足于在自己的轨道上行进。对于街上不时出没于车流间和在旷野上欢快飞驰的廉价小汽车,他们不屑一顾。我尊重他们;他们是好公民、好丈夫、好父亲,规规矩矩的纳税人。但是,这些人并不能使我兴奋。另有一些人将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似乎可以使生活一如他们自己所愿,尽管这样的人廖若晨星,但我却深深地被他们所吸引。也许根本不存在自由意志这样的东西,但无论如何我们拥有这样的梦想。在两条路相交的地方,我们确实能自由选择是向左拐还是向右走,但做出选择后,我们又很难认识到我们的选择实际上是受了世界历史的整个进程的左右的。
三、
1.何必以心跳定生死?
海明威曾经写过,勇气就是临危不惧。不过,我更赞同十八世纪意大利戏剧家维多利奥·阿尔菲利的观点,"对勇气的考验往往不是去死,而是要活。" 身患癌症,不仅带来痛苦,而且引起恐惧。抱病生活,并敢于正视这一现实,这就是勇气。
希望是我们治疗癌症最有效的"药物"。几乎没有任何癌症(无论发展到哪一期)不能医治的。把希望灌输到病人心里,我们就可以帮助他树立起积极与疾病作斗争的观念。也许此话不合逻辑,言之无据,是吗?然而,许多医生认为,要想使疗法有效,这必须成为癌症治疗的一部分。
我有幸先后拥有两位美丽贤惠的妻子所带来的欢欣,体验过为人之父的乐趣,并得到八个子女的爱。过去,我的工作一直富有挑战性,令人有成就感。我一向喜欢听音乐和读书,酷爱芭蕾舞和戏剧。我曾经醉心于健身运动、网球、高尔夫球、冰上溜石、打猎和垂钓。我的餐桌摆满美酒佳肴。我的家温馨而又幸福。
可是,当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时,生活态度就变了。"这是您余生的开始。"这句话对我有了实实在在的含义。对每一个晴天丽日,对鸟语花香,我的感触倍加强烈。平日呼吸轻松,吞食自如,走路毫不费劲,一夜安寝到天明,我们几时曾回味过其中的乐趣?
患病之后,我着手做以前搁置下来的许多事情。我阅读了本来留到退体后才读的书,而且还写了一本题为《外科术》的书。我与夫人马德琳度假更加频繁。我们经常去打网球,劲头十足地在冰上溜石,还带儿子们去钓鱼。回顾过去几年,从许多方面来看,自从得了癌症以后,我似乎已经活了一辈子。上次到巴哈马度假期间,我沿着海滩漫步,海浪轻轻抚揉着我的双脚,此时此刻我蓦然觉得自己与整个宇宙融为一体,尽管我微不足道,就像海滩上的一粒沙子。
虽然我不得不限制自己的医务工作量,我感到与病人更加心灵相通。当我走进特别护理室时,一种敬畏之感油然而生,因为我知道自己也曾是这里的病人。我明白,在经历了被确诊为癌症的极度痛苦之后,仍有可能享受生活,因此,安慰癌症患者成了一种特别的乐事。一位病人做了喉部切除手术,我问他是否想喝冻啤酒,而且为他拿来一杯,这时我看到他眼里闪现出了火花,一股暖流顿时涌上我的心头。
倘若人们意识到人生在世只不过是宇宙的时间长河中转瞬即逝的一刹那,那么以岁月计算的生命就不会像我们所想的那样重要了。何必以心跳来定生死呢?当生命依赖于心跳这样一种不可靠的功能时,它的确脆弱不堪。而只有死亡才是人们唯一可以绝对依赖的。
我认为死亡可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环。我认为与那漫长的永生相比,生命是极其短暂的。基于我的宗教信仰,我相信在我身后那难以描绘的时光里,我将回归圣父。我相信,我的生命以年月计算,虽然是短暂的,但经历丰富,充满了欢乐、爱情和成就;我将永远活在我所爱的人,即我的母亲、兄弟、儿女和密友的记忆中。我相信,在弥留之际,我的亲朋好友将陪伴在我身旁:我希望得到上帝的恩赐--带着尊严,安详地告别人间。
2. 我有一个梦
1963年8月28日
马丁·路德·金
今天,我高兴地同大家一起,参加这次将成为我国历史上为了争取自由而举行的最伟大的示威集会。
100年前,一位伟大的美国人--今天我们就站在他的雕像前-- 签署了 《解放宣言》 。这项重要法令的颁布,对于千百万灼烤于非正义烈焰中的黑奴,犹如带来希望之光的硕大灯塔,恰似结束漫漫长夜禁锢的欢畅黎明。
然而,100年后,黑人依然没有获得自由。100年后,黑人依然悲惨地蹒跚于种族隔离和种族歧视的枷锁之下。100年后,黑人依然生活在物质繁荣瀚海的贫困孤岛上。100年后,黑人依然在美国社会中向隅而泣,依然感到自己在国土家园中流离漂泊。所以,我们今天来到这里,要把这骇人听闻的情况公诸于众。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来到国家的首都是为了兑现一张支票。我们共和国的缔造者在拟写宪法和独立宣言的辉煌篇章时,就签定了一张每一个美国人都能继承的期票。这张期票承诺,保证人人--不论白人还是黑人--都享有不可转让的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然而,今天美国显然对他的有色公民拖欠着这张期票。美国没有承兑这笔神圣的债务,而是开给黑人一张空头支票--一张盖着"资金不足"的印戳被退回的支票。但是,我们绝不相信正义的银行会破产。我们绝不相信这个国家巨大的机会宝库会资金不足。因此,我们来兑现这张支票--这张支票将给我们以宝贵的自由和正义的保障。我们来到这块圣地还为了提醒美国:现在正是万分紧急的时刻。现在不是从容不迫悠然行事或服用渐进进主义镇静剂的时候。现在是实现民主诺言的时候。现在是走出幽暗荒凉的种族隔离深谷,踏上种族平等的阳关大道的时候。现在是使我们国家走出种族不平等的流沙,踏上充满手足之情的磐石的时候。现在是使上帝的所有孩子真正享有公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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