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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明前期重要的理学家及理学“述朱”中的调适

    宋濂(1310——1381)字竟濂,以世居浙东金华之潜溪,学者称其为潜溪先生。其生平著作,被后人辑录为《宋文宪公全集》。由于其大半生在元代度过,受元代学风影响较大,兼之学术渊源驳杂,因而理学思想中表现出折衷朱陆、调和儒佛的倾向。
    在理学本体论上,宋濂既继承朱熹的学说,又有自己独特的表述。他依据朱熹“仁者天地生物之心”的观点,以“天地之心”置换“天理”,将其作为宇宙万无的本原及其运动变化的原因。如此表述,并非无的放矢,主要是致力于消融朱熹学说中“天理”与“人心”隔阂与支离,以及“格物致知”与“涵养省察”的两歧,使作为道德修养的体认天理变得更直接,更便于操作:立足于人心,从人心入手,以人心接天心,把握天心——“仁”。
    人如何能够体验和把握“天地之心”,关系到道德修养的可能性及成贤成圣的起手处、吃紧处。宋濂认为,“天地一太极也,吾心一太极也”,“吾心”本具一切,天地万物及其变化都在“吾心”中,“吾心”不参杂私伪,就能除去蒙蔽,就能体验和把握到“吾心”中所本有的“天地之心”。他由此进一步提出了“吾心”与“天地万物之心”同一的观点,指出,把握“吾心”,就把握了“天地万物之心”,故天地万物的存在和变化,都由“吾心”。而且,似乎是不必向外格物穷理,只要向内省察冥悟,就可以把握天理。如此,在论证成贤成圣可能性、可行性,张扬道德修养责任感、使命感的同时,夸大“吾心”,将其提升到具有决定性的主体地位,乃至以主观精神吞并客观世界,明显表现出调和朱陆,由程朱理学转入心学的倾向。
    这种调和及转向,并非没有根源,与其对儒学、佛学的态度和认识密切相关。他认为佛教与儒学之间不存在严格的界划,“儒佛一贯”,而且,佛教的“明心见性”的修养方法“有补治化”。
    方孝孺(1357——1402)字希直,又字希古,号逊志,浙江宁海人。以不肯为明成祖起草登基诏书,被诛十族,明后期追谥“文正”。生平著述,被后人辑为《逊志斋集》。
    其为宋濂弟子,但思想倾向颇与其师不同,以程朱学说为宗,抨击佛教“异说”,反对空谈,强调有体有用的“经世宰物”之学,以此被后儒尊称为“程朱复出”。他对当时空谈心性,不切实务的学风不满,指责某些儒士只知修身而昧于治事,只知记诵而缺乏辅世治民之术。强调知行一贯,认为“知之致其明,行之致其笃”,切与修齐治平,方是正学。
    他尊崇和维护程朱理学,强调“博学约礼”、“格物致知”的外向的渐进的认知路线,反对向内致力、企图“一旦之悟”的心学倾向,并揭露这种倾向的佛学根源。认为佛教学说是社会的“巨蠹”,通过学术而危害人心、治道,于是,从学理上对佛教轮回转世等学说予以批判,以维护儒学正统,求得孟子所谓“攻乎异端,斯害也已”的效果。
    曹端(1376——1434——)字正夫,号月川,河南渑池人,学者称之月川先生。其著述为后人汇编为《曹月川遗书》。
    曹端被后儒称为方孝孺之后“斯道之绝而复继者”,主要在于他和方孝孺相似,以程朱理学为宗,尊崇和维护程朱学说。,这在曹端而言,主要表现为对程朱学说缺陷的弥补,以及排斥释、道二教。
    朱熹曾经为了表达“理”对“气”的统摄作用,以“人乘马”为喻,这在曹端眼中是个缺陷。他认为这种解喻未能合理地说明理与气的关系,仍把理与气视为两物,其结果是“人为死人而不足以为万物之灵,理为死理而不足以为万物之原”。他在继承朱熹对“太极”与“道”的解释(太极,为理之别称,以通行而言则称之为道,以极致而言称之为极,以纯粹不杂而言称之为一),指出太极自能动静,并提出“理驭气”的说法,以“理”来涵纳“气”。认为只有强调“理驭气”“理气浑融无间”,才能使“理”成为活理,才能突出“理”为宇宙万物主宰的决定性地位,才有助于使人们认识到体认和把握天理的必要性。他的这种表述,强调“理”的同时,却淡化了“气”的作用。但是,他的“理其无间”之说,对于尊崇程朱学说者还是有启迪和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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