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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文化运动
第一节 以“德”“赛”二先生救中国 所谓民主，包括民主精神和民主制度两个方面。从产生民主精神、民主制度的西方国家的情况上看，就价值观念、民主制度上说，因民族历史及国情的不同，有的重视平等，有的重视自由，有的实行民主共和，有的实行君主立宪。这种情况不能不对输入民主观念的中国人产生影响。戊戌变法时期的梁启超、严复从民族危机、民智未开的情况出发，强调发挥个人能量的自由和国家统一富强之间的一致性，因而在思想上启蒙，在政治上主张实行君主立宪。辛亥革命时期的邹容、孙中山等革命家，宣传自由、平等，主要为政治革命——建立共和国家造舆论，并未从整个民族文化的角度思考民主的意义。 新文化启蒙运动中的思想家，借鉴了前人对民主的认识，认识到树立民主观念与打破封建文化权威之间的交互为功的关系，认识到到民主制度建立与民主观念的个性人格的塑造是不可分割的关系，因而强调民主价值观念与民主政治观念的协调，强调民主观念上建树与破除的协调。 新文化运动所宣传的民主价值观念，首先是个人独立自主观念。为此，陈独秀号召青年，脱离奴隶性的束缚，完成自主人格的塑造。他希望青年树立特立独行的精神，破除盲目崇拜意识和以来意识，养成独立思考、判断的能力，做世界上最强有力的人，勇敢地担当起社会的责任。他细致地描绘了这种人格：“我有手足，自谋温饱；我有口舌，自陈好恶；我有心思，自崇所信，绝不认他人之越俎。”他认为这才是自主的人格，才是共和国国民应该具有的人格。 新文化运动的发起者反复阐述“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的关系，认为共和能否真正实现，视大多数国民是否具有政治自觉、是否具有政治主人意识而定。他们在宣传民主价值观念的同时，更注意民主政治观念的宣传。其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针对政治上出现的帝制复辟活动，明确指出，民主共和是世界政治演进的趋势和潮流；批判传统的“贤人政治”观念，强调人民在政治上的主体地位和主动精神；阐明言论自由、法律地位平等、政府体现民众意志、人民有参政权等共和国家的政治原则。 所谓科学，包括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又有科学态度、科学精神、科学方法等多重意义分别。新文化运动的发动者着眼于“科学”对于改造民族文化精神、塑造新的国民性格所具有的意义。指出，“科学者何？吾人对于事物之概念，综合客观之现象，诉之主观之理性而不矛盾之谓也。”玩味其意，则是反对主观冥想，反对因袭成见和迷信权威，而主张主观和客观相结合，主观与客观的统一。这是一种科学的思想方法，是否定和破除封建专制迷信的强有力的思想武器，它与民主价值观一样，能起到反封建的作用。在科学观的指导下，新文化运动发起者将生物进化论、实证主义、唯物主义等各种主义和观念作为“科学的思想方法”加以介绍、宣传，并运用这些主义和观念分析各种问题，指导文化革命、社会革命、政治革命运动。 新文化运动发起者把科学和民主作为现代中国人和中国社会必须具备的观念大力宣传，促进了中国社会思想的解放，推动了中国思想文化的变革，科学和民主逐渐成了社会上判断是非、界定进步与落后的重要标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