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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颜李学派”及其“习行经济”思想

    颜李学派是清初一个强调实学的学派,因常使人演元及其弟子李塨在学说建立及传播中的突出作用,故称远李学派。这个学派在实学思想上的特点,就是讲求“实习”、“实行”。
    颜元(1635——1704)字易直,又字浑然,号习斋,河北博野人。其一生未入仕途,,主要从事于学术研究和教授生徒。其学术凡三变:早年接受陆王心学思想,后又转向程朱理学思想;中年后又反对程朱理学思想,讲求“习”“行”经济之学。其主要学术著作有《四存编》(《存学》、《存性》、《存治》《存人》)、《四书正误》、《朱子语类评》等。
    李塨(1659——1733)字刚主,号恕谷,河北蠡县人。其有广泛的学术兴趣,频繁往来于京师,与众多学者交流学术。后来游学浙江,将颜元学说传播到南方。晚年受江浙考据学风影响,转向考据之学。其著述丰富,主要有《四书传注》、《周易传注》、《大学辨业》、《田赋考辨》、《宗庙考辨》等。
    “一齐推翻”宋明理学。在清初思想家中,颜元对宋明理学的态度和立场,是最激烈和彻底的。他认为无论是程朱理学还是陆王心学,都是“杀人”的工具,主张“一齐推翻”。他在哲学本体论上,坚持“气”为本原,认为天地万物皆由气化生成,理与气是相融相统一的,理不能脱离气而独存。李塨明确指出,所谓“道”就是一阴一阳之气的流行节律和法则,理在事物中,“天事曰天理,人事曰人理,物事曰物理”,如果离开了天、人、物,也就不存在天理、人理、物理,所谓“理”也就成了虚理、空理。
    颜元依据气一元论,肯定“生之谓性”的命题。他批判理学家将人性割裂为“义理之性”与“气质之性”的主张,质问道:“若无气质,理将安附”。他认为“气质之性”就是人的自然本性,并受王阳明学说影响,指出人性本善,具有伦理道德的根荄。至于气质之性的恶,是后天染习的结果,可以通过教育、“习行”加以改造。
    颜李学派批判宋明理学“存天理,灭人欲”的思想,明确指出,天理即在人欲之中,“日用饮食即道之所在”。认为“男女者,人之大欲”,人之真性情就在其中,饮食之需、情欲男女是不可绝于人间的天道。颜元弟子王塬还将理学家的禁欲之说比作豺狼、盗贼,以杀人为性,以杀人为能。
    颜元与其弟子指责理学家、心学家都受佛教禅宗影响,以空疏之学“误天下后世”,要为国贫民弱的悲惨局面负责。他们大力倡导求实有用之事功之学。李塨针对理学家的义利之辨,公然提出,“正其谊以谋其利,明其道以计其功”。他们还针对社会诸多弊端,在变革社会上进行探索,如主张恢复封建而取代郡县,以限制君权,扩大臣下权力,恢复井田以实现土地均平,从根本上消除贫富悬殊现象,恢复学校制度而废除科举制度,以兴举人才,在天文历法上参酌西方之法,以增强准确性等等。
    “习行”经济思想。颜元指斥世儒不仅学术空疏,而且心术品行亦坏。他说:“读书愈多愈惑,审事机愈无识,办经济愈无力”,认为世儒只是“口头见道,笔头见道”,实际上他们劳精费神地“读经集注,揣摩八股”,无非是觊觎“富贵利达之场”。颜元为了改变这一社会局面,主张“习行”经济之学,号召“只向习行上做工夫,不可向言语文字上着力”,即不可向书本中寻求知识,要从实践中寻求知识,并作用于人伦日用之实际。他认为理学家静坐读书求取知识,与国计民生实际毫不相关,是“镜花水月”,是“文墨世界”,违背了儒家的真正精髓,试看《论语》“句句是行”。他阐发自己的“习行”经济之学,将“格物致知”中“格”字解释为“以手格杀”,意即用征服的精神去对待事物,认识事物。用事关国计民生的各种事物去注释“格物”之“物”,具体而言,即六德(知仁圣义忠和)、六行(孝友睦姻妊恤)、六府(金木水火土谷)、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概括起来就是三事:“正德”、“利用”、“厚生”。他颇为自负地认为,他的“习行经济”之学,可以富天下、强天下、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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