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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美术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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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教师: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学系 李起敏 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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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讲 古代埃及美术 (公元前3000~公元前1071年)
尼罗河谷地巨大的金字塔和装饰华丽的陵墓与神庙,刻在石头上和写在纸莎草纸上的象形文字,使人们对古埃及浮想联翩。尼罗河从埃塞俄比亚高原经过中非自南向北流入地中海。正因为有了尼罗河,从公元前3000年直至公元前30年被罗马人征服,埃及一直是地中海东部最大、最繁荣的国家。 尼罗河孕育了埃及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把埃及称为“尼罗河的赠礼”。在这一地区1万8千年前就开始了实验性的农耕生产。古埃及文明对古希腊、罗马以至今天我们的文明都有着不可磨灭地影响。 2千年前的西罗马人看埃及就有点像现代人凭吊希腊和罗马的废墟了。这个地球上最古老的文明尽管在以后的年代里悲壮地衰落了,但至今不失其震撼的力量。当1798年5月拿破仑带领他的远征军置身于埃及的古庙、金字塔和狮身人首像前时,他和他的士兵们惊呆了。“大军一看到那片废墟,就情不自禁地停下来,把武器放在地上。”一个古老文明的震撼意味着什么呢? 尼罗河每年泛滥所造成的季节变换,埃及神庙里随处可见的奇异而复杂的神像,它们反映出埃及社会中,神圣和崇高的事物与日常生活已完全结合在一起;在古埃及文明中,尘世的、短暂的和永恒的事物已完美地融合起来。这种和谐体现在古埃及的艺术中。古埃及的艺术精于刻画细节,擅长描绘表情和动作最微妙的差异。 斯芬克斯屹立在人类从野蛮通向文明的门槛上,他向每一个文明起源的探索者投来挑战的目光,并把他们引向一个迷宫般的世界,这就是古代埃及。对它的研究可以洞悉一些古老文明赖以维系、继之停滞,终于灭亡的机制和秘密。 原来北非广袤的土地上,曾是千里绿洲,那里游荡着为数众多的狩猎部落,后因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旱,撒哈拉沙漠出现了,把众部落驱赶到狭长的尼罗河谷,干旱促使原始人群聚合在茫茫沙海中一条细长的绿色生命线上,环境逼使他们改变原来的游牧生活方式,开始了农耕生产,惟此方能维系整个部落的生存。尽管由狩猎采集向农耕这一伟大的转变发生在埃及是在1万8千年左右,并由此兴起了古埃及文明,而其他地区的文明为什么却后起居多?这是由于原始村落的封闭性对文明的形成与传播构成了巨大障碍的缘故。 从地理条件看,尼罗河是村落间互相联系和交往的天然渠道。世界上有许多伟大的河流,如中国的黄河、长江,印度的恒河、印度河,美洲的亚玛逊河与密西西比河,北非的尼罗河,以及西亚的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等等,它们有的为古代人类提供天然的通讯和交通渠道,有的为孕育古代文明提供肥沃的土壤和充足的水源。而尼罗河在这两个方面都最为优越。从它流入埃及在阿斯旺附近的第一个瀑布算起,到地中海这整整1400公里的地段内,船队可以通行无阻。更为优越的是尼罗河的航行大多数时间都勿需人为划桨,因为风向一般是由北向南,正好同河水的流向相反。一只小舟可以满意地顺水漂流而下,而在它回来的途中又只需鼓起风帆。 另一方面,尼罗河又是条经常泛滥的河,泛滥和淤积使土壤肥沃,有利于农业的发展;而却给土地的丈量、气候与节令的计算带来了麻烦,由此促进了古埃及天文学、数学、农学、气象学、建筑学等等学科的发展。理解了古埃及社会所处的特殊地理环境条件,我们就不会为在这里出现人类最早的文明而惊异。人们称尼罗河的洪水为哈比,哈比后来变成了神。哈比是富余的重要象征,国王和地方统治者都把自己比作哈比。 当人类童年时代,当改造自然,控制自然的能力还远远不如自然伟力强大的时候,那么,适应自然而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就是必须的,这时,地理环境的影响是很关键的。一些历史学家把地理比作历史的左眼和右眼,文明的太阳和月亮,把地理称为“是历史的哺育之母和教养之家”。而人类一旦从摇篮走出来,改造自然的潜力就极大地发挥出来。地理这一摇篮就会随着人类文明的成长一天天退出历史舞台。而文明的发展和形态则越来越多地取决于它内部的结构。 将埃及和撒哈拉沙漠彼岸那些热带丛林中至今仍然处于原始狩猎和采集的部落作一比较,会使我们感叹不已。他们的祖先也许都来自于两万年前在非洲大陆游荡的人群,当那次持续半个世纪的大干旱来临的时候,往哪个方向寻求新的栖息之地也许纯属偶然,然而这一次选择却决定了他们的命运。一些人被迫迁移到尼罗河谷一带,不得不开始适应新的生存条件而开始创造;另外一些人至今还是顽固地保存着远古的面貌。他们谁是命运的幸运儿,谁又是不幸者呢?一些人依然踯躅在一种“既不知欢乐也不知痛苦”的酣梦之中。而对于文明的创造者,他们不得不去攀登文明进步的顶峰,做出了伟大的贡献,同时也忍受了社会的压迫,无以数计的牺牲和难言的痛苦。有人说,文明一旦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它给人类带来的未来比他们几百万年来所经历的一切都更为惊心动魄。每个人注定要被织进那张无法摆脱的社会大网中,与文明的结构同舟共济。 一个民族的文明,往往折射在他的神话中,埃及的神话关于创世部分十分简略。一开始就讲到有天有地的阶段——而不像其他民族的创世神话,往往从“混沌”(巴比伦、中国、希腊)或水(巴比伦、印度)等原始物质讲述世界的根源——据说,天地最早很接近,后来它们(天、地)的子女觉得压抑,于是群起反抗,强迫天(母)、地(父)分开,埃及人奉母为天,抑父为地的思想,反映了母系社会的意识形态。但在埃及社会中,即使到了文明已经高度发达的新王朝时代,妇女依然具有很大的影响和社会地位。可见于古埃及画在纸莎草纸上的一幅画(第21王朝,公元前1085-945),描绘了斜倚在天穹下的大地之神盖勃的形象。天穹是由天空女神纳特弯成弓形的身躯来体现的。 ·埃及人的世界观与艺术 金字塔是埃及人宇宙观的表现,是昭示这种宇宙观对社会问题给予的答案,代表着埃及人特殊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尼罗河的“黑色大地”是人类的家园,使人感到亲切而安宁;而茫茫沙海的“红色大地”,居住着一群群爱寻衅的落后居民,是入侵者之路;而且,沙漠的地平线是太阳诞生和死亡的地方。 他们关于世界的生成有着不同的说法:原来,居住着昏睡的神秘生物的海洋和黑暗的世界充斥整个宇宙,直到有一天,太阳神阿图姆-瑞从海中升腾而出,将沉重的黑暗推到天外、这时,一个土丘出现了,太阳神使土丘形成了这个世界,它一边给这个世界吹入空气、光明和生命,一边与太虚的力量搏斗。然后,他又创造了神、人、动物和植物。而这只是开端,每当黑夜降临,太阳神就开始衰老,但每天清晨,在海水中返老还童得到净化的太阳便又使整个宇宙复生,后来人类叛乱,迫使瑞逃到天空。而地球上的所有生物也像太阳一样,别无选择地循着永恒的时间周期,衰老复又新生,如此周而复始。 《卡穆特夫》和《瑞的眼睛》两则神话反映了当时女子的地位:从埃及的诸多图画与雕塑中,常见每位主神的身旁都有一位女伴,她既是他的女儿,又是他的妻子和母亲。此外,这位女伴还是他的眼睛,是火焰和光辉的源泉,绘画中常常有两只眼睛凭空出现在画面上方的中心位置。作为神圣而相互矛盾的品格的化身,她既是司爱情、欲望和喜庆之神,又是危险的灾难之狮和攻击敌人与犯罪者的眼镜蛇。 埃及的神话诸般纠缠不清的说法和形象,证实了当时埃及历史和文化的主要特征为政治神学。历史学家称其为法老历史和法老文化。法老即国王。他代表着神的秩序。国王一旦戴上王冠,并在额前以眼镜蛇为饰,即表明新的荷露斯(黑土之王)参加了诸神的行列。那些古王国和新王国时期的金字塔和宏伟的王室神庙、国王之谷由岩石雕凿的陵墓以及新王国时期的“百万年城堡”都表明了法老不同于凡人,可以长生不老。 对于民主,古埃及无论从实践或理论上都一无所知。国王专制制度发展到了顶点,并融入了宇宙观。不太善于抽象思维的埃及人没有发明“国家”或“民族”的字眼,但是却赋予太阳王一人所有国家的属性。在这个统一的社会,圣诗一面颂扬宇宙万物和造物主神的完美结合,一方面又表现出彻底的多神论和对偶像的绝对崇拜。埃及人对各地古老传说中出现的任何神都承认,它们构成了一个宏大的万神殿。 但在埃及,个人享有很大的自由,与近东相比,在这方面古埃及是唯一现代化的国家。妇女也享有和男子同等法律地位。合家团聚的欢乐生动地体现在墓室的壁画、碑文和文学作品之中。每个人死后都和神融为一体,因此,每个人都可获得永生,都可获得真正神的生命。在位于上埃及和下埃及交接点的孟菲斯地区,一座接一座的金字塔城表达了法老时期的世界观。金字塔是最神圣的神庙,它象征着宇宙间最先出现的土丘和太阳的轨迹。 古埃及灿烂文明的基本特征——一种在雄伟的神庙和陵墓中表现出来的深奥的宗教感情和对生活的强烈炽热的爱。无数墓葬遗址内的壁画都永恒地记录下了这种特征。古埃及的文明已经发展到既可包容艺术上惊人的变革。而又足以抗拒变革以保证其富有魅力的艺术继续发展。到公元前4世纪其艺术特点是人物更加风格化,偏爱动物形象,神灵和宗教象征比比皆是。一般说来,形式更加多样,装饰更为华美。
图解 ·《死后的审判》是新王国时期陵墓中常见的用纸莎草纸写的书,所以又称为《死者的书》,其中的插图甚为精炼——负责为尸体涂油的神安奴毕斯(豺首人身)和墓地之主正在用天平衡量死者的心,所用砝码为代表正确品性的玛亚特女神。在她的右边,是智慧和正义的象征月亮神透特,正在记录衡量的结果。如果死者的心和玛亚特的重量持平,死者将被光荣地送交俄赛里斯神(统治地下的神灵——冥王)。 新王国时期的绘画,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比古王国和中王国时期更高。这个时期,出观了纸草画,上面绘有表白死者清白无罪以及求得宽赦的辞句。它与死者一同安葬,以供审判官裁决,这就是所谓的“死者的书”。那个豺头人身者,是专司到阴间的亡灵罪孽的“阿奴比斯”神,此类作品表现出浓厚的宗教神秘色彩。
·《纳菲塔里王后陵墓壁画》,纳菲塔里王后陵墓,是底比斯王后之谷中最华丽的陵墓之一,看其壁画就是明证。壁画的左侧是太阳神海普里在清晨的形象,头部是一只圣甲虫;在门口的另一侧坐着苍天女神(哈托尔),在她的头顶上方有“苍天”的符号。此外,还有太阳神白昼的化身,鹰头的瑞-哈拉赫提或称“地平线的荷露斯”,日轮照耀在他的上方。 古代埃及贵族法老们的墓中,绘有许多壁画,里面既有生前墓主人的活动情景,又有对死后的布置。是我们了解当时的社会生活风俗及绘画水平的重要史料。 墓室四壁和中间的方柱四周往往都绘满壁画,内容大体上是墓主人夫妻的生前日常生活,每张画的上方都配有象形文字。色彩十分浓艳。据有关记载说,古埃及神庙藏书目录中,曾经有关于《壁画及其比例法则》之类的内容。艺匠们很早就应用了方格放大的方法,将既定的壁画粉本按照所需要的比例模写到墓室壁面上。直立人体的比例在新王国时期是六格,中王国和新王国时期就分为八格。此外,对飞禽走兽的比例,也有一定的规定。
·《公主石雕头像》,18王朝一位公主的头像,头后的发形做了拉长处理,人物神情富有个性。
·《底比斯市长墓室壁画》,森纳费尔的陵墓十分华丽,墓顶绘满葡萄图画,人称为“葡萄宫”,他是阿美纳菲斯二世统治时期(约公元前1427-1401)底比斯的市长,每根墓柱上都有他的像,有时还画上他的一个妻子(他共有3个妻子)。
·《女性陶俑》 公元前4000年左右,彩陶,高293cm,埃及前王朝初期,美国布鲁克林博物馆藏。 埃及是人类文明开始得最早的地方之一。古埃及人主要从事农业,信仰多神教,在形成典型的东方奴隶制国家之后,美术就被统治阶级所垄断,他们还以此作为影响人民思想意识的重要手段。在长期发展实践中,埃及美术表现出深刻的宗教意义及其艺术手法上概括洗炼的装饰性特征。同时,在造型、设色和构成上,都有一和固定不变的程式。但是在它的史前遗物中,古埃及艺术品就没有这种程式化的迹象。比如图示的这尊陶俑。由于它面如鸟首,高举的两手似双翼,所以又称作鸟神俑。陶质的上半身涂红棕色,下半身似陶土本色。通体显出曲线的柔美,舒展自如,粗粗一看,就好象婷婷玉立的一位少女正在起舞,胸前明显隆起的乳房和宽大的臀部进一步强调了她的性别,有人就直呼作“舞女俑”。
·《纳美尔岩板》约公元前3100年,第一王朝,高64cm埃及开罗美术馆藏 这块岩版浮雕是为了纪念第—王朝法老(国王)纳美尔统一上、下埃及的功绩而作的。岩板的正反两面共有五个浮雕场面。这是正面,戴着皇冠的纳美尔一手拿着权仗,一手抓住敌人头部他身后有个仆臣替他执鞋,象征着在接受敌人投降。上身一角是代表上埃及保护神的鹰,它站在一块雕有人头底座的纸草花上。下部是亡命逃窜的敌人。画面的空间经过仔细的安排,突出了有地位的主要人物,并且分层次地将有关内容诉诸于象征性的形象,人体造型的“正面律”以及无焦点透视的自由布局,所有这些,都成后来埃及美术造型上的基本法则。
·《台阶金字塔》 公元前2650年,第三王朝,萨卡纳地区 埃及人相信人的灵魂不死,他们将陵墓看作是永久的栖身之地,所以特别重视陵墓建筑。在古王国初期,王室贵族死了还埋葬在一种方形的土台状“马斯塔巴”里。到第三王朝时出观了一种新的陵墓形式。法老昭赛尔为了显示“神圣”和“威严”,有的陵墓是用七层马斯塔巴叠加起来,象台阶式的由下往上一层比一层缩小,从外形看,已呈观金字塔形状。 在昭赛尔金字塔周围,还有一个包括祭祀厅堂、围墙、甬道和院落在内的建筑群。这是—个比较早的埃及石构建筑群,但是在构思和建造上,许多地方还模仿传统的木材和芦苇结构的建筑,在石料上刻出木材或芦苇的种种细节来。值得提出的是,围墙上的纸草花型立柱柱头,成为后来希腊柱头的先声。这座金宇塔高约60米,东西底基长126米,南北长106米。
·《基泽三大金字塔》 公元前2600~2500,第四王朝 位于尼罗河三角洲上基泽的三座大金字塔,是古埃及最成熟的金字塔代表。一望无边的金黄色沙漠和兰天白云作映衬,三大金字塔单纯、简洁的形体拔地而起,显出庄严雄伟的气派。这三座分别是第四王朝法老门卡乌拉、哈佛拉和库弗的金字塔,都是十分精确的巨型正方锥体。其中库弗金字塔最高,约有146.5米,边长230.35米,共计用了230多万块每块重达2.5吨的大石块砌成,有的基石每块重达30吨。哈佛拉金宇塔高143.5米,边长21525米、门卡乌拉金字塔高66.4米,边长1o8.04米。三座金字塔之间相隔三分之一公里。尖锥型的塔顶象征着太阳永远普照,而成千上万的奴隶却惨死在沉重的劳役之中。 金字塔的四个面正对着东南西北四方,东面脚下是祭祀厅堂。塔中心是存放法老“木乃伊”的墓室,有甬道可供出入。无论在艺术构思还是在解决复杂的建筑材料和结构问题上,这些金字塔都是劳动群众创造力的纪念丰碑。
《哈佛拉金字塔和斯芬克司像》 公元前2600~2500,第四王朝,像高20m 基泽 在哈沸拉金字塔的东西,有座狮身人面像镇守着。它的身子大部分是根据当地的岩石凿出的,有57米长。它的面部是按照法老哈佛拉本人的五官特征塑造的,约有5米长。下巴部位原来还有象征神圣的假须(现藏伦敦大不列颠博物馆)。古代艺匠们巧妙地把象征神力无边的狮身人面像与金字塔建筑合为一体,增强了艺术感染力。 “斯芬克司”的名称,是后来的希腊旅行者们来到这里,被它的威武神秘气氛所触动才起的。狮身人面像使他们联想到自己神话中谜一样的带翼狮身女怪。
·《王子拉诺切普及妻诺伏列特像》 公元前2600年,第四王朝,石灰岩,着色,男像高120cm,女像高110cm,开罗美术馆藏 埃及的肖像雕刻艺术,可能源于他们对灵魂不死的迷信。因为担心人的尸体,甚至是经过特殊的防腐药品和埋葬方法处理的“木乃伊”也会腐烂,死者的灵魂就会失去依附,于是就雕刻肖像放入坟墓当作替身。因此这种肖像与死者的身材、容貌十分相似。雕像的材料有石头、木头、铜、陶土和象牙等类,分别成全身立像、坐像、胸像和头像。在雕刻法老和贵族像时,受程式的限制很大,法老都戴着王巾和假须,坐像一般是曲膝并足,立像僵直,一脚前伸,面部表情十分严肃。肖像的用色也有一定陈规,一般男性的皮肤涂红棕色,女性涂淡黄色,衣着则涂白色。整体上尽管五官是十分写实的,却又有着十分庄重的装饰效果。
·《书记坐像》公元前2495~2345年,第五王朝石灰岩,着色,高53cm 巴黎卢浮尔美术馆藏 埃及的肖像雕刻在塑造比较低层人物的时候,就有所变化了。这个书记官叫卡伊,瘦削的双颊和宽阔的额头,已经有—把年龄了。雕像选择了他最有特征的动作:盘腿而坐,膝上铺好了纸草卷,手握笔杆,正准备作记录。神态写实,逼真地反映出一个具体人物的面貌。他炯炯有神的眼光特别有活力,那是用好几种材料构成的:用青铜勾出了眼睑的边缘,眼白部分是镶嵌的几块白色雪花石膏石,水晶嵌成的瞳孔,还有小块磨光的黑檀木垫在水晶底下,造成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效果。古王国时期肖像雕刻的眼睛,大多采用了这种方式。
·《“村长像”》 公元前2490,第四王朝,木雕,高 110cm,开罗美术馆藏 持着手杖的王子卡阿培尔木雕像,圆圆的脑袋,朴实的像个村长。这是一尊富有人物性格的肖像,尽管两手和双脚还按照程式的做法,作行走分立状态,然而通身却焕发出内在的生气。据载,法老的成年儿子即皇家农庄的管理者,他要经常踏田监督奴隶们劳动,并且组织修渠筑坝的水利工程。这位王子裸着上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浑身没有任何神圣的标志。当初雕像被发掘出来的时侯(1860年),农民们禁不住惊呼:“这是我们的老村长呀!”这个名称就这么沿袭下来了。
·《尼菲尔提蒂王后像》 公元前1365年,第十八王朝石灰石,着色,高48cms西柏林国立美术馆藏。 在埃赫那东新建立的都城的一家艺术作坊中,一大批完成和未完成的雕像里发观了这尊王后头像。雕像上施有重彩,眉毛、眼眶、鼻孔、唇沿都有黑线勾勒。高大的冠冕上画着—圈红绿色相间的黄底色饰带,再加上脖颈部绘有几圈密集的图案,既可看作是上衣领的镶边,又可看作是项练一类的饰件,烘托出女主人翁典雅秀美的面容,惟妙惟肖。尤其是她的脖颈这—段的塑造,侧面像显出,它与头上戴的冠冕几乎呈九十度的直角,支撑着头部,显出雍容高贵的仪态,又带着十分自然的味道。 尼菲尔提蒂是埃赫那东的妻子。她的这座肖像也可以看作是宗教改革后的一件名作。
·《鸿雁图》公元前2555年,第四王朝,壁画局部,高27.5cm,开罗美术馆藏 这幅鸿雁图,是梅杜姆墓室壁画的一条边饰,全部在内是六只鸿雁。画家以令人惊叹的写实手法勾画出它们的身姿,雌雄不同的差别,羽毛美丽而有规律的变化,与淡雅和谐的设色配合,画面带上了诗意化的情调。还应当钦佩无名氏画家刻意经营位置的苦心:以中央为界,左边三只鸿雁侧面向左、右边三只都向右,各是二只昂首一只低头,它们之间的距离粗看一样,细辨则不然昂首的两只间距不同,低头的一只也有差异,这样形成大致对称的装饰图案,透露出生机盎然的气息。
《女乐师》 公元前1420年,第十八王朝,底比斯附近之纳克特墓壁画, 不同于古王国时期壁画《鸿雁图》的典雅,新王国由于社会生活的发展,使墓壁画的内容和形式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图示的三位女乐师,就是一幅表现宴乐场面壁画的局部。她们一个弹竖琴、一个奏吉它、—个吹笛、或专注潜心,或转身顾盼,亦静亦动,仿佛随着音乐,乐师的情绪也在荡漾。整个气氛明显要比以前热烈的多。造型手法上,由于年长日久,部分画面侵蚀了,看不到象《鸿雁图》那么肯定的线条勾勒,晕染的色彩十分滋润地渗进各个部位里,生动地显现出头发、饰带、五官和脖颈间的装饰品——整个画面浓厚的装饰意味,保持着古代绘画的一大特征。
·《公主像》公元前1365年,第十八王朝,壁画, 284X39cm,牛津,阿什姆林博物馆藏 这是埃赫那东宫殿中的壁画。两位公主被画成裸体的,仿佛是夏日的午后,刚刚出浴就在席间互相禧闹。褐黄的暖色调为画面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悠然自得的两个少女完全沉浸在无忧无虑的天地里。
《图坦卡蒙王座椅背》 第十八王朝,木、金、银镶嵌,约53×53cm 开罗美术馆藏 这是图坦卡蒙墓里随藏品中一只木质王座椅背上的浮雕。这只王座遍体饰金,浮雕之间也镶嵌着金银和各式珠宝。画面刻着王后安凯斯马默在为法老图坦卡蒙整理衣装。法老姿态自如地一手搭着椅背,虽然两人都是盛冠褒带,夫妻之间亲密无间的气氛却是—目了然,这在以前埃及的艺术品中还很少见到,大约还是埃赫那东宗教改革之后;艺术风格影响的缘故。两人头顶上是太阳般辉映的阿东神像,耀眼的光芒仿佛沫浴着地下万物,连这只王座都增添了几分神圣的感觉。
·《女王哈特什帕苏陵墓》 第十八王朝、公元前1503~1482年 十八王朝女性法老哈特什帕苏的陵墓,在古埃及国王陵园建筑中具有特殊的意义。她在底比斯附近的德尔·埃尔·巴哈里山谷,选择了一块背靠山崖面对尼罗河谷的地方造陵。其规模和气势都超出了前后的历代法老。这座陵墓以三层渐升的平台与岩壁凿出的大殿相结合。大殿的立面用列柱装饰,有倾斜的坡面将水平的平台与垂直的列柱连为一体。多层列柱所造成的明暗变化愈加丰富了庄严的陵墓这座陵墓还附设享堂,里面有许多壁面和立柱上刻有浮雕或者圆雕,记载着女王的生平事迹。有的还把女王刻成奥西里斯神像或者斯芬克司的形象。
·《卡纳克阿蒙—拉神庙石柱厅》 第十九王朝 这是埃及古都底比斯城最著名的神庙。该城的保护神与太阳神合并并,称为“阿蒙·拉神”。这座神庙也是当今世界仅存的最大规模的庙宇建筑,占地约八十多英亩。总长366米,宽110米。前后共有六道大门,最内间是只有法老本人才能进入,由祭司陪同礼拜的大厅。此外,有个大厅密集地排列著134棵大柱子,全部是石质的,因此叫做石柱厅。其中122棵每棵高12.8米,直径2.74米,中央两排12棵却每棵高达21米,直径达4米。柱头雕凿得象开放的莲花状,柱身刻满了描绘神与法老的传说故事浮雕。如此粗壮、森严的柱林,造成沉重压抑的和神秘的心理效果,使人不由自主地产生“祭神如神在”的虔诚。庙内还有用整块绿玄武岩雕成的方尖碑,高达30米,并有许多法老后妃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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